&esp;&esp;林自远走在审刑司之中,面带肃容,他看着屋内之人,叹了一口气,走了进去。
&esp;&esp;屋内坐着一位头发苍白,脸上有一道疤痕的老人。
&esp;&esp;“叫我来所为何事?”林自远坐在椅子上,语气低沉。
&esp;&esp;脸上有道疤痕的老人听到林自远的话,面带笑容,说道:“听你的口气,可是怨气不小。”
&esp;&esp;“有何怨气?如今老夫说话又不管用。”
&esp;&esp;“这话还不叫有怨气?那我就不知什么话才叫有怨气了。”老人说道。
&esp;&esp;林自远自嘲一笑:“做了如此多年的捕快,老夫是越来越看不明白,如今的审刑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?”
&esp;&esp;“自远,你还是怨我不让你去查慕剑清之事?”
&esp;&esp;“我可不敢怨你这位审刑司掌司崔智。毕竟我只不过是副掌司罢了,还得听命于你。”
&esp;&esp;崔智笑道:“好了,莫要再说了,你也知我不让你去查慕剑清的原因所在。”
&esp;&esp;“这个我自然明白,如今的慕剑清可是跟冯国公走得很近,不仅如此,好像皇后也颇为器重他。”
&esp;&esp;“这你明白就好,所以慕剑清,你我动不得,就算他在密谋天大的事,也不是你我能管得了的。”
&esp;&esp;“那我们审刑司便要装糊涂不成?”
&esp;&esp;崔智说道:“自远,你觉得我等是什么?”
&esp;&esp;“还能是什么,自然是捕快。”
&esp;&esp;“是,你我乃是捕快。可我们毕竟不是江湖之上的那些武夫,无人约束,想做何事尽管去做。说到底我们还是官。”
&esp;&esp;“所以我们就要为了仕途,为了自己的性命,但求自保?”
&esp;&esp;“为了仕途也好,为了自保也罢。审刑司的这棵树太小,经不起大风浪,我不想到时看到你因此被人陷害,毁了一世的清名。”
&esp;&esp;“崔智,人杰死了还没多久,我想你不会忘了吧?”
&esp;&esp;崔智看着林自远摇摇头。
&esp;&esp;“我想你也不会忘,当年人杰与你我三人,他武功最高,曾数次救了你我的性命,后来甚至将审刑司掌司一职交给你,你如今就是这样掌管审刑司的不成?”
&esp;&esp;“正是因为人杰将审刑司交给我,我才要护住审刑司,不然的话,死的可不就是你我那么简单。”
&esp;&esp;林自远眼神中带着怀疑之色,看向崔智:“你说这话,当真不是为了自保?”
&esp;&esp;“自远,你我兄弟多年,又怎会不知我?我岂是贪生怕死之徒?实在不想再看到老友离我而去。”
&esp;&esp;“唉,真是可笑啊。”
&esp;&esp;林自远站起身:“刚才我还在劝余笙那个丫头,现在轮到你来劝我。看来我是真的老了。”
&esp;&esp;“说起余笙的那个丫头,性子倒是颇像人杰,你说一个姑娘家,为何非要做个捕快?”
&esp;&esp;“哈哈哈。”提到张余笙,林自远不免心中高兴。
&esp;&esp;“为何非要做个捕快?还不是因为张人杰。不过那个丫头,别看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,可确实有做捕快本事。”
&esp;&esp;崔智一抬头问道:“我听说,她最近在查冯国公?”
&esp;&esp;“可不是?不知出去一趟,听谁说的,便来查冯国公贪污贿赂一事,你说,这不是胡闹吗?”
&esp;&esp;“冯国公贪污贿赂一事,这事人尽皆知,岂用查?只不过是无人想惹那个麻烦,不愿查罢了。”
&esp;&esp;“这事也就余笙不知道,我已经跟她讲明白,她也已经答应我。我在想,是否也该让她去查查案子。”
&esp;&esp;“司内有不少案子,交给她也可以。不过就怕她遇到什么不测,你我对人杰不好交代。”
&esp;&esp;“说得也是,人杰就这么一个孙女,现在人杰不在了,你我应当替他好生照顾才是。”
&esp;&esp;崔智说道:“所以此事还是作罢。让她留在司内,只要不惹什么乱子,随她怎么开心都行。”
&esp;&esp;“怕就怕,这丫头性子太倔,听不进劝。”
&esp;&esp;“为何这般说?”
&esp;&esp;“刚才她还在因我骗她一事生气离开。”林自远想到刚